王道乐土——文莱

李琼仙

    文莱位于亚洲东南部，加里曼丹岛西北部。北濒中国南海，东、南、西三面与马来西亚的沙捞越州接壤，并被沙捞越州的林梦分隔为不相连的东西两部分。海岸线长约162公里，有33个岛屿，总面积为5765平方公里。

    文莱是个以原油和天然气为主要经济支柱的国家，已探明文莱原油储量为14亿桶，天然气储量为3900亿立方米。在东南亚，石油储量和产量仅次于印度尼西亚，石油的生产及附加值占整个国家国内生产总值50%。2016年人均GDP为26939美元，位居世界第26位，是世界上最富有的国家之一。

    公元8世纪，文莱就开始有人定居。至2016年统计，文莱人口数量为42万人，主要民族是马来人，华人。文莱历任苏丹，或多或少都有中国，阿拉伯人血统。华人多为先辈漂洋过海外出淘金而定居于此的福建人，广西人。这些福建，广西人从最先到此淘金的先辈算起，至今已经延续了三至四代人。文莱通用语言为英语，马来语以及汉语。文莱长期受中国文化影响，在首都斯里巴加湾市中心，1918年建有中国庙宇式建筑“腾龙寺”。腾龙寺红墙碧瓦，飞檐高悬，在众多的金色穹顶四周高塔簇拥的清真寺的宗教建筑中，独树一帜。

    文莱虽然国土面积狭小，但是境内却流淌着好几条河流，其中较大的有白拉奕河，都东河，淡布伦河和文莱河。

    文莱河由南向北，经过文莱——穆阿拉区，在首都斯里巴加市附近流入大海。

    斯里巴加市是文莱的首都，在斯里巴加市港口，乘上由汽油为燃料的机动船，在长28公里的文莱河上游，目光所及之处，两岸青翠欲滴的红树林，在水中由呼吸根和庞大的支柱根组合成盘根错节的水中盆景。喜盐的红树林在咸水的文莱河中生长健壮，有的树干高大达到十多米。大小高低，错落形状各异的树冠复盖了文莱河两岸的河道上空。

    树下伴生的海芒果，露兜树，水黄皮，刺桐占据了在水中裸露树根以上的空间，在这些空间自由生长，让人目光所及之处除了绿色还是绿色。红树林果实成熟后在母树上迅速生长出长达20-30厘米的胚根，胚根母体成熟脱落后，插入泥滩中长成新的个体。红树林这种自然繁殖，新老交替的生殖现象，让水中生长的树木生生不息，繁衍茂盛。

    航行在文莱河上，坐在船头的我触景生情，“两岸猿声啼不住，轻舟已过万重山”的名句悄然跃入脑海。虽然耳畔听不到猿的啼声，但在树枝上跳跃的小猴子清晰可见，这些体长不足30厘米的小猴子拖着长长的尾巴，轻巧的身躯灵活地在树干上腾跃，在树上觅食。偶尔还见到毛发金色的另一种猴子，据说毛色与其他猴子颜色的不同，是因为喝多了文莱河红树林脚下的咸水，如果这种理论成立的话，那么这另一种毛色的猴子就应该是进入人类老龄化的爷爷，奶奶们了。想到这里，我不禁对着树上的金毛猴子行起了注目礼。

    从相对狭窄的文莱河道出来，船向宽敞的水面驶去。一幢幢水上别墅屹立在高高的水泥桩上，幢与幢之间四通八达，都有2米宽的水泥路面加护栏的道路联系。这些水上别壁外墙贴浅黄色瓷砖，顶上复同色瓦片或者红色瓦片，玻璃门窗一应俱全。房屋一层平台上四角的圆柱，支撑起一个近20㎡的通透阳台。若不是行走在有铁护栏的联络通道上，低头所见的是脚下的水，别墅下在水中停泊的小舟，你只会觉得置身于别墅群中，毫无自己已成为“铁掌水上漂”的武侠人物的违和感。

    文莱是一个主权、民主和独立的马来穆斯林君主国。伊斯兰教为国教，也许是石油资源及天然气资源输出使这个国家处于亚洲最富有国家的地位，或许是古兰经中坚忍，顺从，行善，施舍和为主之道的教义让穆斯林人宽厚、仁慈，文莱人都很友善，好客。在导游引领下我们进入一家水上人家做客，宽敞的客厅铺着洁净桌布的长茶几上，十碟精巧的自已烘焙的糕点早已摆放整齐。客人脱鞋进到屋内，身着穆斯林节日盛装的主人即引领客人在沙发上依序就座，并对客人双手恭敬地奉上红茶。虽然语言不通，但好在无论身处世界哪个角落，待人友好的笑容总是一样的，总会温暖你的身心。在朋友们听导游介绍时，我好奇地浏览了几个相连的房间。客厅之后的卧室，厨房，洗漱间，分布在这幢位置于水上建筑的各个方位，而且都装饰得舒适华丽，收拾得一尘不染。仅这一道门内，生活起居房屋面积不会少于300㎡。而且听导游介绍，这户水上人家这样的房屋有三处，那就接近1000㎡了。让人惊叹的不仅是这些水上人家房屋面积的庞大数据及精美的装潢，更让人惊咤的是每幢水上别野房主人仅需出资6万文币（相当于30万人民币），其余部分包括公共设施都由政府出钱。也就是这些水上别墅房主长期拥有居住权，但建设资金个人仅需负担30%，其余70%都由政府负责。

      生活在这片土地上拥有文莱户藉的人、不论宗教信仰，也不论是华人，马来人，或者是其他种族，最让人羡慕的是免费医疗的福利。文莱人生病到医院治疗，只需交纳医院1元文币(相当于5元人民币)挂号费。不管你是一般的感冒发烧，还是心脏搭桥手术，一元文币统统搞定。如果在文莱境内做不了的手术治疗，苏丹政府会把临近国家新加坡最好的心内科专家请到文莱为病人治病。如有需要，到国外治疗患者乘坐飞机的机票都由苏丹政府报销，更不用说国内治疗的医疗费了。在世间生存，只有父母对子女的付出才那么无私，在文莱人心中，苏丹是他们比父母还亲的亲人，是他们的衣食父母。

    文莱是一个鼓励生育的国家。在教育方面，小孩上幼儿园是全免费的。如果到了上小学的年龄，每年每个小学生只需要向学校交纳5文币学费（相当于人民币25元）。孩子读中学了每年需要交纳的学费是25文币（相当于人民币125元）。大学学费则是全免费，不仅学生家庭不需缴纳费用，文莱政府每月还补贴学生350元文币(相当于人民币1750元)。

    文莱苏丹为了鼓励到国外学习的学生。如果到英国留学，从离境到回国期间，该学生所有费用全由苏丹政府负责，并每年由政府给予这个留学生2000英磅的补助。

    文莱人最愿意的工作是成为苏丹政府的公务员。这些政府工作人员由政府提供免费住宅。如果你有了孩子，除了享受免费医疗及教育外，对于孩子多的家庭，苏丹政府会贴心的给予补助。如果你有6个孩子的公务员，每个孩子每月由政府发给180元文币（相当于人民币900元）的补贴。有这样的政策，我想每个在苏丹政府工作的人员，一定会十分珍惜自己的工作岗位吧？

    与中国儿童身上沉甸甸的书包及繁多的课程还有通宵达旦的作业相比，文莱的儿童都有一个幸福的童年。除了完成每天上午九点到十一点的两节课之外，其他时间都是儿童自由玩耍嬉戏的时间，他们的童年是纯真、快乐的。在文莱的几天里没有见过一个戴眼镜的小孩。而我们的孩子们在背上沉重的书包及做不完的作业压迫下，除了眼镜度数越来越高外、还过早体会到生活的艰辛，让他们过早成熟，有了与年龄不相符的世故，过早地学会了对付老师家长的小心机。

    生活在文莱这块王道乐土上的人民是幸福的，而恰在开斋节期间踏上文莱这块土地的我们是幸运的。

      6月17号凌晨到达文莱，稍事休整，下午两点我们兴奋地前往世界最大的皇宫——努洛伊曼皇宫，等待国王及王后的接见。

    文莱的开斋节是穆斯林盛大的节日，今年的开斋节是公历6月16日至18日三天。从1980年开始修建历经四年时间才竣工的努洛伊曼皇宫占地面积120公顷，有1788个房间，在正午的阳光照射下皇宫金色的圆形穹顶金碧辉煌，在向人们炫耀着国家的强盛及苏丹的财富。等候苏丹国王及王后接见的大厅内，桌椅、沙发扶手，靠背都用了不同程度的包金和烫全装饰。天花板上悬挂着成吨重的水晶镶金吊灯，接待前来觐见苏丹及王后人们的侍者们彬彬有礼、和蔼可亲。大厅的东边摆满了前来等待苏丹及王后觐见的人们用餐的餐桌，由于文莱是伊斯兰教国家，苏丹招待所有等待觐见的人们的食品是沙爹、烤鸡、烤鱼、牛排，steamboats以及热带水果，任何人都可以从自助餐处取食或者参与大厅中的桌餐随意享用。

    场内警察只有维持秩序的责任，无须佩带任何武器。苏丹给了臣民如此优厚的生话环境，参与等候的人们除了对1976年继位后在苏丹宝座上52年的第29世苏丹哈吉、哈桑纳尔，博尔基亚的敬仰及感恩戴德以外，不会有任何人有不敬的想法和不轨的动机。

    在满脸洋溢着幸福感的文莱市民后面一点点向前移动。除了我们第一次被苏丹觐见的人脸上写满了期待和兴奋外，文莱的市民们却一脸平和，好像怀揣着一颗走亲戚的平常心。对于他们来说，亲民的苏丹会让他们在路上巧遇爱运边的他正在跑步，或许是会在苏丹对民众开放的跑马场上与苏丹并肩策马扬鞭在马场上。

    同行的同胞们被苏丹接见后抬着那只被文莱人认为是洁净的右手出来了，有的还表示这只手从此应该十天半月不用洗了。免得洗去苏丹国王握手时带给他们的幸运。

    我们女同胞就成了今日幸运中不幸之人了，王后在还未轮到我们时就因为站了一天的疲累宣布本日的觐见结束。让我们对那些男人们羡慕嫉妒恨都同时产生，羡慕的是他们运气特别好，与苏丹握手应该是人生中难得的机会吧？恨得的是早知如此，应该先去剃个光头再来排队、以便获得他们同样的幸运。

苏丹穆达、哈桑纳尔，博尔基亚，穆伊扎丁、瓦达乌拉为每个前来觐见的人们都准备了一盒据说是由他亲自设计封面的金色礼盒，除礼品外，每个人都收到一封苏丹给的慰问信，可惜不懂马来文的我们此时成了睁眼瞎，一个字都看不懂。

    双手捧着苏丹赠送的礼品，突然联想到应该给孙辈们也带上一份礼物。可是：什么是他们最想要的礼物呢？

    我想如果允许他们选择，他们应该选择只有半天时间上课，其他时间可以放下沉重的书包，追逐在儿童乐园中，或者嬉戏打闹在公园里。他们应该还选择不必熬红了眼睛在灯下写作业到深夜；还会选择除了学校安排的课程外，父、母不要再让他们去上各种各样的补习班及才艺班；他们还会选择考试失利后不需要面对家长铁青的脸；还有……

    只是，他们需要长辈送的礼物，我能如其所愿地送给他们吗？

编审/典  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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